题记：熊节的《不敢止步——一个软件工匠的 12 年》有 300 页，我用了三四天读完了。抽空理了一下，挑出来可能触发我的点，列在这里。其中大多属于认识上的提醒，如果需要行动上的改变，我会在等宽字体的原书页码后注明。

熊节的第二本书是《敏捷中国史话》，果然被第一本书定义着。我的第一本书写什么，我的第一个作品是什么，第一桶金赚自哪里？它们怎样定义我，为什么能定义我？000

我是狐狸还是刺猬？我喜欢定于一还是游于多？我的人生变化是机缘巧合、被逼无奈的多？还是长期筹划、主动选择的多？我总是想筹划，可是被人一鼓动就会跟着上船。000

我喜欢把关系作为自己的推动力吗？前辈老师说一句“写成书多好”，我会当回事吗？客户说想让兄弟少加点班，我会记住这一幕吗？我的动力系统什么好烧？我有这样的时刻吗？000

程序员传记少，机械工程师的传记不是更少？选择入这行的知道真正的机械工程师的工作和生活是什么样吗？我知道吗？我的故事有记载的意义吗？000

如果我有一天想写一个有代表性的故事，我有信心做到熊节这样的“真实而认真”吗？它的基础是什么？000

序言结尾一句“人生如此处处值得回味”，一石三鸟：1）感谢父母，令我动容，2）表达自信，昭然若揭，3）选材标准，请君检验。我有本事写出这样的句子吗？000

我能做些小买卖吗？如果大事做不来，或没机会做，我在干什么？大学时不明白事，没有多接触社会，那现在呢？既然预计三个月内主业有收入的概率只有 30%，何不去送一送快递，代一代课？002 ==行动==

我跟崔老师说不去东大是看不起它图书馆的藏书量，崔老师说只有四年，池子再小也够你扑腾，关键是认识里面的大鱼。在新的江湖中，我要拜在哪位大神的门下，需要什么入门的资质？002 ==行动==

前互联网时代，没有搜索引擎，自己思考的机会多。现在似乎解答比问题多，新的好问题成了稀缺品。理论上讲，解答再多，它也是有限集合，而所有问题肯定是无限集。好问题来自于挑战和思考。我只去读经典，肯定是太阳底下没有新问题。那些活跃在“知乎”、“Quora”、“Stackflow”上的人，是在钓鱼吧，他们等的是新问题。得到 app 里的课后留言，提问题比做小结的技术含量高。010 ==行动==

Windows 拦中断，导致上位机与单片机不能完整握手，熊节写到两人深夜发现这个原因，对话表情如在目前。我写十二年前的事情，能写得这样真切吗？现在我做什么，能让十二年后的我有条件办到？`013 ==行动==

我把机械设计当作一辈子的职业？有没有怀疑的时刻？觉得这样做下去不对劲的时刻？015 ==行动==

有没有那么一个事件，触动我做出职业选择？如果找不到，我不就是“随波逐流”、稀里糊涂吗？019 ==行动==

我也是矮子里的将军，没受过系统的人文训练，只是在普遍不能写的人群中，比较有文字美感吧。023

书价太便宜，与内容无关。怪不得很多人，包括我，买的书成了装饰。真正读了书的人，绝不会只满足于读了书，应该有办法把他们联系起来，提供后续服务。以后我要重视读者反馈卡，回邮给出版社。读了书，一定写书评，留在豆瓣和亚马逊。055 ==行动==

软件工程借用建筑领域的模式概念，有了语言，可以思考和谈论美。我认为机械设计不该是凭空而来，没有比较、缺乏参考。可是怎样比较呢？两个设计的用处不同，实现相似，可以比较吗？如何谈论机械设计的美？024 ==行动==

用翻译的办法啃关键的英文，对我也有效。啃完了对自己有多大作用？能不能帮助更多人？能不能发布？022 ==行动==

搞技术的人，写与不写，时间久了差别也就大了。写作一方面强迫人整理知识，积累成长。写作另一方面也给人机会加入同行圈子，互相交流，也长见识。我要注意两点：第一是别只顾着吸收知识点，记着及时整理成体系，写成完整的文章；第二是读别人的文章，读评论，写评论，参与论战，主动约架，不怕约稿。PS: 我这行的讨论阵地在哪啊？047 ==行动==

不能就这么放弃，熊节再次向侯捷老师表态要译《重构》，哪怕不署名也可以。我也向 Brad 表态过，一定希望公开 FreeCAD for Inventors 的中文版。重要的事情，值得反复争取。058

喜欢读麦克鲁汉是什么意思？我想是反复读他。我只有反复来读了，每次都有好的、新的体验和收获，才能称得上喜欢。如此说来， 我喜欢的作者有：金庸、吴军、李海鹏、毛姆、南怀瑾、朱朝辉、谷泉、特德·姜，还有谁？`` ==行动==

读了拙劣的译文，熊节用钱钟书的《七缀集》来漱口。我有没有漱口的书？醒脑的书？沉静的书？098 ==行动==

不只是反对一种方案，还在构建和宣传另一种方案。这是一个革命者/构建者的风范。我没有构建的力量和行动之前，我不要表达反对。098

挑一个交通枢纽座位，听听别人在做什么，别人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避免成为透明人。以后参加会议不要坐在角落里，听听大家私下聊什么。072 ==行动==

我喜欢景仰人吗？我身边时常有人能触发我的景仰吗？人擅长模仿，我总能找到模仿的对象吗？我的行动圈是不是不够大？009 ==行动==

我做的事，我写的字，能触发别人的兴趣和反馈吗？有没有愿意跟我吵一架的人？我有冲动跟谁笔战吗？不打不相识，Brad，谢谢你。026 ==行动==

框架和编程思想还未统一，是挑战，也是乐趣。在我的江湖里，现在是什么格局？我有什么预言？074

每天编程 14 个小时，边学、边用、边写，周末一天能写一万字，痴迷到这种程度，才好。我能边学边用吗？我能边用边写吗？我能连续写一万字吗？077 ==行动==

“做技术，最要紧的是知道怎么用这个技术赚钱，赚不来钱的技术搞不出花头，所以做软件一定要知道业务上的事情，不然光是闷头搞技术连究竟应该搞什么都弄不清。”我搞的样条凸轮曲线能赚钱吗？FreeCAD 开发能赚钱吗？CAD Kata 能赚钱吗？赚钱是靠谱的证明。085

搞技术真不行的人，可能搞人真有一套。我敢给 200 台电脑系统装成安全模式吗？我能急中生智剪一断电源线当网线回去检测吗？086

在饭馆谈业务，来家里谈技术。我有机会也可以用这个模式。085

我学 Julia，是不是也先找大牛们的演讲听一听，找人聊一聊？了解一个框架，回头学起来、练起来事半功倍。087 ==行动==

听说民情很重要。我对江苏人、福建人、浙江人有多少了解？朋友搭伙，首选浙江人？088 ==行动==

我读人家的书评，喜欢有内容。我写书评，也要有内容。078 ==行动==

我说自己对教育有多年的热情，怎么能看得出来教育在我心里的地位？我做过什么，写过什么？102 ==行动==

如果人家拿走我的鼠标，用来指点我，我还能工作吗？不用鼠标耗费注意力，我的效率可能更高吗？它是不是自行车的辅助轮？起初帮助启动，其实是限制和干扰。107 ==行动==

让我主办一个活动，我能请得来大牛们吗？118

我有职业榜样吗？几位让我常常想到，不时问候，互通信息的人？126

一张图，一个逻辑，我能不能抓住重点，关键点？129 ==行动==

多准备。准备到什么程度？我有榜样吗？130

专业的事，我梦寐以求的项目经历是什么？135 ==行动==

MIT CS 专业第一门课 6.001 用了 24 年的教材，得有多神奇？SICP 讲的是道，我读无益。我在入门，需要的是菜谱。142 ==行动==

我的专业有没有经典的面试题？我的公司有没有常用的面试题？我能不能用它们当靶子，练习多种解法？多种深入的方式？143 ==行动==

手速像魔术师的程序员给人什么震撼？我能不能把 FreeCAD 建模练到 3 倍速播放的样子，让人必须集中注意力才能明白我做了什么？144 ==行动==

有没有什么理念，类似“敏捷宣言”，值得我用白板笔写在窗子上？我有一张纸，贴在普丽盛的工位上，是在特定环境中的体会，现在呢？147 ==行动==

下次打开 keynote，只能说“写胶片”；在台上边讲边展示，才叫“做 Keynote”；演讲用的 cheetsheet 是双面写的卡片。话说，人家怎么写？148

我想让老妈和老婆相信我说的内容，但是如果我说的事情她们没概念，就无所谓信不信了。我得了解她们的世界，用类比和举例，努力达成沟通。这三个提问，我随时准备回答，也就是说要“持续集成”。148 ==行动==

我也有一份重要的负面反馈，我有勇气常拿出来看一看，想一想吗？151

我有“懒癌”吗？我做重复性的工作会厌烦吗？我有“自动化癖”吗？判断一下，我有没有主动把什么重复性工作自动化？写出攻略给大家用？151 ==行动==

想要控制方向，想要自己关注的点更优先，得多做贡献，夺回话语权。家庭是一个开源项目吗？我的贡献在哪里？151

ThoughtWorkers 和 MITers 有点像，凭好的理念做出叫好的产品，但没有耐心做细活，导致产品叫好不叫座。我是哪类人？我做喜欢做哪个阶段的工作？152

有市场价值的产品/技术什么样？竟然是看起来有冲击力。因为决定付钱的大多都是外行？我要注意图表、视频说话的力量。152 ==行动==

用老大的“理想一天”作工作量估算。我的理想一天呢？能做多少张故事卡？能写多少字？能读多少书？我有不被自己打扰的一天吗？153 ==行动==

一个产品被谁催生，被谁炒爆，可能有不同的动力。FreeCAD 相比商业 CAD 应用有什么不同，相比其它开源 CAD 工具有什么特点？我了解来龙去脉吗？154 ==行动==

Rais 是有态度的框架，顺用则顺。我还知道什么工具有这个特点？156

好东西即使过时了，也一定留下了遗产，惠及众生。它可能是最佳实践，是发展路线，是新生产关系、生产形式，还可能是开启民智的效果。不过，这遗产，也只有当时相信的人，投入过的人，才有一份。157

什么是古典黑客的风范？不声不响，做了再说，你再看好不好、牛不牛。我做过这种事吗？几件？还是一件都没有？159 ==行动==

腾迅“早晚”会拥抱敏捷，只是中间可能经历一点波折。我也早晚会擅长编程，不如现在就用认真的态度对待。161

中国各位机械设计师处在水深火热之中，就等我带着凸轮技术和 FreeCAD 来拯救？醒醒吧，这是自大症，他们活得比我好。164

如果主营业务和主攻市场暂时赚不到足够的钱，就要在两条路中作选择。要么放弃，回到老市场；要么转型，先养活自己，再徐图之。这三四个月，我最后冲一下。如果开拓主营技术和市场不成，我能积累声望和信任，作打工的准备吗？165 ==行动==

抱怨也能成为传奇故事，那是因为抱怨归抱怨，他还是做出来了。一个编程快得像魔术师一样的人，熬了两天夜，一个相素一个相素地画出了桌面应用界面的圆角效果。我有没有这样的执行勇气？这无关技术水平，必须动作够快。166

为什么周小强那么拼命地干？因为感觉这次能成。我参与的设计项目结局如何？我去年投入地做利乐凸轮，也是在“为自己的人生正名”吗？167

FreeCAD 还不算是各家 CAD 大厂前途上的竞争者，不然会有主力程序员被挖走或被迫不能编码。这是算开源工具开发者的出路之一吗？168

我有没有论战多年，神交多年的朋友，最终有缘进了同一家公司？168

什么是复杂？不在于逻辑层次，而是环境变量多。能用钱解决的，不，能数学表达、能编程的，那都不是事。168

一个产品好不容易做出来，却因疏于维护而荒废了。可惜在哪？再挖下去，就可能率先探到新矿藏。不过，这只能从事后看来，才能意识到。我知道类似的例子吗？172

读牛书，觉得“技术再无出其外”，等到见过牛人，才明白“人外有人，天外有天”。书要读，人更要见。175

不能只对着几本经典著作反复研读、来回揣测，那样常常跑偏。要去国外网站或博客看最新进展，多上论坛跟同行讨论。177 ==行动==

人在咨询项目里比在交付项目里更累、更紧张，以前从未如此担惊受怕。因为人对关系更在意？179

把开源工具组合成趁手的开发环境。182

咨询项目后，人的变化为什么大？能讲，不如知道了主动找资源。我看重什么方面？183

怎么评价人，用硬指标吗？好的组织中，用人对人的评价。正式的有 360 度环评，非正式的有及时的反馈。所以有这样的说法：“声望是检验开发者能力的唯一标准。”185

我做好准备跟牛人一起工作了吗？麦罗作为 CTO，带头管办公室装修，一个人在机房鼓捣云服务，这些事情我能看得懂吗？192

吃过自己的狗粮，才是好厨师。软件工程师要做过“三级维护”，做交换机的先用在实验室的局域网，我们机械工程师呢？大修过自己的设备？我做装配工，是吃别人的狗粮？196 ==行动==

工具影响性格，社区选择人群。我要顺手的工具，要舒服的社区。196 ==行动==

平时不吸烟的人跟吸烟的人要烟，是要吐露心声。我也试试？201

迷茫时重读一遍四书，重温一下中国人的信仰。感觉身在一个传统之中，很治愈。209 ==行动==

“程婴、许臼，月照、西乡，吾与足下分任之。”这句话梁心在邮件里对熊节讲，是什么意思？209

手快的人，勇于尝试，因为很快就能得到初步结论。反之，自己动作慢，容易妥协于还算可以的替代方案。我喜欢哪种人？我愿意当哪种人？211 ==行动==

我是什么职责？这个职责有几重人格、几个角色？这是一个常问常新的好问题。211

急性子，执行力好，可能被外力牵来推去，变成布朗运动。老婆让我投简历，孩子上了各种班，我要明白自己的重点。223 ==行动==

要做成，要坚持目标，领导咬牙不松口。这是得到了大领导的授意啊。我对自己的要求都做不到这点？224

再怎么用“执行力”来压人作出承诺，该做不出还是做不出，加再多的班也做不出。事实的事，要从外部想办法。227

一位平日趾高气昂的大领导，低着头说“我只想让兄弟们少加点班。”为什么这么有感人的力量？熊节很在乎关系，在乎人对人的影响。我呢？什么场景打动我？什么是我的力量来源？是理念吗，是想像吗？228 ==行动==

我给自己补课，能找到内行开书单吗？能有决心两天泡在书店读十本书，做几十页笔记吗？238

都是 Web 应用了，不会视觉化表达不成啊。这方面我在外行里还可以，不过，咱不能满足于当个外行不是？240

别被抄书和结对给惯坏了，操作熟练，却不能自己思考。结对学的是前辈的逻辑，我想看书也是这样，不能只会模仿加改造。对自己的需求，还是要评估多种做法；对用到的命令和模块，还是要自己读完整文档。244 ==行动==

首席观察员得跟着首席讲解员，熊节不愧是 ThoughtWorks 中国的形象。249

为什么好大学的优秀毕业生还是不堪一用？他们还不是能帮得上忙的同事。我呢？我进了公司，能用多快的时间，发挥正面的作用？252

在 ThoughtWorks，中规中矩的代码被骂成不堪入目。作为 Martin Fowler 的同事，在编码方面得有追求。我想加入的公司最重视什么？261

反复练习打套路，这个实践从 David Thomas 的 CodeKata.progprag.com 开始。注意不是单一的打字速度，也不是背快捷键，是一系列前后相关的动作，练习越来越快，越来越熟练，尝试不同的方法，寻找更合理的做法。我到哪里找好题目？262 ==行动==

这一行里的人，太多人只是“了解了”某个技能，是外行。内行的人，通过不断地练习掌握这项技能，用得适到好处。我在哪些技能上还是外行？262 ==行动==

技术人员的脑子里只有技术不行，要承担管理职责的话，得往脑子里灌进去管理相关的词汇，才知道商业评论上别人在谈什么问题。我这几年，灌了一些 IT 词汇，才能读得进熊节的书。268

《图灵的秘密》，他解决可计算的问题。IT 最难的也不是编程，而是把多元的现实世界转化为图灵机可计算的问题，逻辑清楚很重要。我的行业里还有什么没有转化的问题？设计方案优化算是吗？283

王效坤早年是章子怡的助理，在 ThoughtWorks 做市场遇到天花板，转型做业务分析师，恶补专业，成了老师傅们的催化剂。速度和动力是通用能力？我成功干成过的事情只有二级马拉松运动员？284

遇到不断提升要求的客户，是组织的福气。我有不断提升要求的老婆，也很幸运。286

自己不够快，就没这个胆量，说我们一起来看看你的提议做出来是什么样子。我想有这个胆气，马上建模给客户看，我要练习建模，成为 FreeCAD 快手。290 ==行动==

离客户近，亲眼看到他们，才有共情，才有动力去为他们做点什么。我要带着最初的产品，多走动。人与人的关系，是动力之源。297 ==行动==

技术提升，只是一点事情，比较狭窄。读读毛选，到了一定时候，不做“寻章摘句老雕虫”。我也想订购一套毛选。299

不如移民到非洲去，在欠发达的发展中国家，可能更有意思。300

以上，2020-08-18 记完。2020-08-20 校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