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刊词 | 怎么做一个清醒的现代人？

什么是现代思想？是现代人的思想。最有公众影响力的十九位是：

马克斯·韦伯
弗里德里希·尼采
西格蒙德·弗洛伊德
让-保罗·萨特
齐格蒙·鲍曼
汉娜·阿伦特
卡尔·波普尔
弗里德里希·哈耶克
以赛亚·伯林
赫伯特·马尔库塞
约翰·罗尔斯
罗伯特·诺齐克
罗纳德·德沃金
迈克尔·桑德尔
迈克尔·沃尔泽
查尔斯·泰勒
尤尔根·哈贝马斯
塞缪尔·亨廷顿
弗朗西斯·福山

为什么要了解他们的思想？因为他们思考的问题是我们进入现代之后共同面对的挑战。

那为什么要思考这些问题呢？第一，我们要“自觉”¹到身为现代人有哪些背后的观念与古代有所不同。第二，我们要在理解的基础上作出反思²。

怎样思考呢？跟刘擎老师穿越回到先贤的身边，随他走上一程，在主要风景处讨论他们的真知灼见。以后若有机会，还可再去自己深入探索。

01 古今之变：古代和现代到底哪里不一样？

有些思想我们说它是古代思想，有的说是现代思想，是按时间划分吗？肯定不是，那古今之变的衡量标尺是什么？这个问题是谈西方现代思想的起点。

一句话作答，思想古今之变在于“自然”的变成“不自然”的。请注意这里的“自然”是形容词，它不是名词的那个“大自然”，它指自然而然，不需要参杂任何刻意力量，外在于任何意志。

自然这个形容词修饰一个名词。

第一个名词是选择。比如过去结婚传统讲门当户对，现在要加上我喜欢。这是让个人选择成为了孤证。

这并不是坏事。“我愿意”变得如此重要，其中包含着对个人的尊重；而对个人的尊重，则是个人解放的前提，是打破旧有等级体系的力量，是民主化的基础。

但另一方面，这种现象又会让我们困惑：无论多么伟大、崇高、优美的东西，现在只要一句“我不care”，好像就能否定它的价值。在和别人讨论问题的时候，有些话题只要你说“我喜欢”“我愿意”，对方似乎就无法反驳了。这种轻率的傲慢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。当我们做出选择的最高基准是主观意愿，“选择”就成了一个孤证。除了“我的意愿”，不存在任何同等有力的旁证。选择就变得脆弱、不稳定。我们可能自己都无法坚信自己的选择。

第二个名词是意义。比如过去我们相信事物各有自己的意义，现在我们相信意义都是人赋予给事物的。这

但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。如果所有人都相信一个共同的神话，我们就有了好坏对错的共同标准。但失去了共同神话，无论是上帝也好，传统也好，天道也好，我们就会遇到一个问题：在价值与价值之间很难区分高低优劣，每一种道理都有自己的道理，彼此冲突的观念，也常常是谁也说服不了谁。

共同的神话束缚了我们，却也让我们有了共同的准则。摆脱这个神话之后，我们有了自由，却又陷入了混乱和茫然之中。

第三个名词是秩序。比如过去我们只在家附近生活和熟人一起干活，现在我们背井离乡聚集到大城市与陌生人合作。